高中的时候就听老师说《文化苦旅》好看,却一直耽搁没买,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阅读。
作者的足迹遍布了整个中国大地,那些或见证了历史的古战场,那些或被人冷落的遗址,那些或受人敬仰的窟洞,跃然于作者的笔下。
茶马古道还在,只是少了一些热闹,吆喝声不再了,马蹄声不见了,驼铃声远了,剩下的只是一路荒凉,绵延到中国最北。敦煌莫高窟还在,站在山麓,我们依然能感受到它带来的震撼,一种庄严,一种肃穆,一种与天地融合的回归,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我们膜拜,轻轻抚摸着它,感受着沧桑和苦难中的坚毅。作者说,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一尊尊大佛,就那样安静的坐着,似乎在讲述着佛教的兴盛场面,一幅幅壁画,就那样安静地躺着,似乎在讲述着那些个朝代的文化,或呆板拘谨,或生动活泼, 或重写实,或重写意。让我们不得不惊奇的是莫高窟周边的各种政治势力,互相打得你死我活,却都愿意为莫高窟做一点好事,也许是这里已经构成历史,也许是这里关及人间信仰,佛教在这里摆脱了高深的奥义,走向大众,走向平民化。民众在这里举行巡礼斋会,享受日常娱乐,但是这不会让它变的低俗,因为敦煌地区一直拥有不少高僧大佛,世族名士,博学贤达,维系着莫高窟的信仰主体。
在这里,你能感受的到民众,僧侣的热闹,还有很多画工,雕塑家的忙碌。我记忆最深的莫过于一个叫陈万里的翻译,他告诉了民众美国人对莫高窟的企图,然后几十个村民放下他们的工具,从大约十五公里外的地方跑过来监视他们的行动。
宁古塔,流放者的地狱。古代任何人都有可能一夜之间产生终生性的联系,就像堕入一个漆黑的深渊。一旦进去了,便是永无止境的折磨,肉体的和心灵的。心灵的痛就像是一块永远去不掉的伤疤,疤好了,印还在。
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叛处流放宁古塔,一人受罪也得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流放的株连规模。有时不仅全家流放,而且祸及九族,所有远远近近的亲戚,甚至包括邻里,全都成了流放者,往往是几十人,百余人的队伍,拷着手铐,带着脚链,浩浩荡荡,这路上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人,一百多人的队伍到达北方的不毛之地也只剩下那么几十个人,这里他们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一个个奴隶,或卖,或杀,或糟蹋,或做苦力。
流放者没有了官职,没有了身份,没有了家产,剩下的就是对生命的直接呼唤。著名的的反清义士函可,在东北流放的时最要好的那些朋友季开生,李呈祥等人都是被贬的清朝官吏,但是他却以这些人为骨干,成立了一个冰天诗社。在这里,政敌不见了,对立松懈了,一些流放者们发现了其他人身上的正直和善良,于是结为挚友,这种产生于漠北和蛮荒之地的友情是弥足珍贵的。没有任何外部条件的装饰,只是心与心的呼唤。顾贞观为思念吴兆骞而作的金缕曲还记得吗?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处凄凉否?千万恨,为君剖。它谱写了一段外人与流放者的佳话。
流放者中不乏有才气的文人,而流放的文人与普通流放者的区别在于他们不流俗,而是选择一种文化意义上的回归,比如著书,比如教书,比如教当地人耕作和商贾。我们不能说他们在这样的生活状态找到了自我,相比起屈原,司马迁,曹雪芹的流放,流放宁古塔远远超出了他们本身所能承受的生理限度和物质限度,而精神上的苦难远远超过肉体的折磨。虽说文明可能产生于野蛮,却绝不喜欢野蛮,我们能熬过苦难,却绝不赞美苦难,我们不害怕迫害,却绝不肯定迫害。
天一阁,一个家族世代守护的藏书楼。它的创始人范钦,出生在十六世纪初期,他对书的喜爱已经达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这种喜爱是不带任何功利性的盲目的,只是痴痴的搜集着散落在民间的书籍,他是官,却不把重心放在官职上,藏书仿佛是他的主业,做官反倒成了副业,他成了杰出的藏书家,不与任何政治挂钩。若是让他一个人痴痴的守护这楼,他是甘愿的,但他有一天总会离开,如何在自己离开后把守护天一阁变成一种家族遗传和使命是他所担心的。但是他们却做到了,即使是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他们也不曾分割过天一阁,这是父亲留给他们沉重的义务,他们不得不遵从。
记得书上所说的一个悲凉的故事,范钦去世后两百多年,宁波知府丘铁卿家里发生了一件事,他的的内侄女是一个酷爱诗书的女子,听说天一阁藏书丰富,两百年不蛀,全靠夹在书中的芸草,她只想做一枚芸草,夹在书本之间,于是她天天用丝线绣芸草,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了绣芸,父母看她如此着迷,就请支府做媒,把她嫁给了范家后人,她原想做了范家的媳妇就可以登上天一阁了,不让她看书看看芸草也好,但她哪里知道,范家有规矩,严格禁止妇女登楼,由比,她悲怨成疾,抑郁而终。临死前,她连一个书字也不敢提,只对丈夫说连一枚芸草也见不到,活着做甚,你如果心疼我,就把我葬在天一阁附近,我也可瞑目了。
在那种缺少文化气息和没有婚姻自由的年代,一个女孩子想借着婚姻多读一点书,其实是在拿生命与对文化的渴求澣旋,读着是让人感动的。古往今来,能有几人呢?且不说在那种文化匮乏的时代,就是在现代,有好的条件看书,人们也只是将其束之高阁,然后就这样放着,放着,直到积了厚厚的灰尘,也不曾擦拭,大不了丢了,人们总是这样的随心所欲。绣芸的故事终将被人忘却,不忘的却是那楼、那书。虽然天一阁藏书最后毁于日本侵略的炸弹之下,但是没有毁的是那楼本身,它像是一位见过世面的老人,注视着后来的人,看着他们一次次抬起头来又低下去,他们在想什么呢?而你来了吗?
此生若有机会,定要亲身走一遭。
外国语学院翻译专业 陈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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